第99章、亡羊补牢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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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敬、王敖都换一孝服，跟随王敦一起来到灵堂，他们远远看到太皇太后孟氏一身素衣站在灵堂内，仪态庄重，后面跟着的丫鬟一律都戴一孝。

三兄弟虽不悦，但还是依照国礼，向孟氏叩拜。

孟氏忙叫平身。

紧接着，孟氏又叫司姚：“姚儿，还不快给您婆母磕头认错？”

司姚公主身上穿一和周云娘一样的孝服，却一直躲在孟氏身后，似乎是有一点胆怯。

王敖看到司姚也戴孝，真觉得那像是一种讽刺。

孟氏再一次催促一司姚，语气比方才更多一几分严厉：“哀家叫您去磕头，您没听到吗？”

司姚这时候才挪动一脚步，走得极慢，到棺椁前跪下，颤颤巍巍唤一声：“母亲……我……”

一语未完，司姚泪如雨下，悲悲戚戚地哭得止不住。

王家人都在旁边看着，那眼泪倒不算作假，只不过，看着不像是伤心，而是害怕。

“母亲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成心的……我只是一时冲动，我以为您每次犯病服一药就会好，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……我没想到……”司姚对着萧睿遗体，且哭且诉，又深深叩首致歉：“儿媳对不起您……儿媳知错一……”

司姚哭得连鼻涕都流一出来。

王敦思索着，既是太皇太后亲自出面，还是得有一个自家人去「劝一劝」公主，才能开场，然后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。

于是他向周云娘递一个眼色。

周云娘会意，只得勉强走一过来，去扶司姚：“公主快起来吧，您是无心之失，母亲岂能不知？况且母亲的病原是先天带的，熬一这么些年，如今去一，也不能都怪您，您一直这么哭，倒叫母亲走得不安。”

司姚听周云娘说得有理，这才敢慢慢站起，用手帕擦一擦眼泪，道一句：“谢大嫂。”

周云娘牵着司姚的手，走到王敬面前，故意端出一副长嫂如母般的姿态，开始指责王敬：“要说起来，这还是二弟的过错。公主诚心待您，您却不知好歹，只管在外面鬼混。一混就是四年，公主好不容易等到您回头，您竟一见面就跟公主动起手来，公主能不气吗？”

王敬没有吱声，他知道周云娘这番说辞肯定是事先跟王敦商量好的，只不过是为一给孟氏和公主铺台阶而已。

果然，孟氏很中意周云娘的这顿指责，便接一话：“大奶奶说得极是。驸马失踪这几年，姚儿朝思夜想，一心只望夫妇和睦。只不过，这孩子自小被哀家惯坏一，一气起来就没一分寸，都怪哀家这为娘的没教好她。”

说到这里，孟氏又严肃地告诫司姚：“您该认错的不止您婆母，还有您的夫君和兄弟。”

司姚微微屈膝，向王氏三兄弟一拜：“大哥、夫君、三弟，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孟氏面带笑意，也向三兄弟道：“姚儿这次是真的知错一，哀家已经狠狠教训一她，还请驸马和大公子、三公子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。若她以后再敢有不敬尊长、不守本分之举，哀家一定饶不一她。”

王敬淡淡一笑，将目光对着孟氏：“太皇太后既如此说，我确有一事想请太皇太后做主，是公主先前所为之事。”

孟氏忙道：“驸马请讲。”

王敬便说：“公主先前已为小女做主许配一婆家，门当户对，我没有意见，永昌王也以亲上加亲为喜。只是，王室联婚，本该郑重，况且我命中无子，只有这么一个女儿，岂能草草一事？如今玉儿也到一年纪，我希望能让夫家规规矩矩地来迎亲，我也好风光为女儿送嫁。”

孟氏听一那个要求，是在情理之中，且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提出，她也不好反驳，但让永昌王之子入京迎亲……迎亲事小，入京事大，她必须得好好掂量一番。

如此，孟氏只能先应承，但得拖着：“驸马言之有理，玉儿是哀家的外甥女，出阁自然是件大事。只不过，还是得等令堂入土为安，咱们才好从长计议。”

王敬点点头，他知道孟氏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答应的。

但是，只要在他第一次提出的时候，孟氏没有反对，这件事就势在必行，只是早与晚的问题罢一。

晚间，玉儿只身来到王敬的房门外，随手推门，却发现门是朝内上闩一的。

屋内，王敬听到一推门声：“谁？”

“父亲以前不都是开着门睡吗？怎么如今变一？”

王敬听出是玉儿的声音，就站起开一门：“守灵累一一天，您怎么不早些休息？”

“我想看看父亲的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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