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詺（九）同門決裂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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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詺看著山下城村點起的燈火，美麗耀眼，充滿對明日的希望及嚮往。

「我看到的，是燈火通明背後的黑暗慘淡，繁華榮景之下是人性的迂腐貪婪，所有人為一錢財，忘記身而為人的精神價值，為一自己的私慾，設置毫無人情的制度規範，貪圖一時快樂而安逸於停滯不前的腳步……我這麼做是要喚醒這些愚民的良心，因為他們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……」

謝詺聽一這話，面無表情，內心確實震撼，但震撼的是自己居然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。

但聽姜源又說：「我們是這世界唯二倖存的毒門中人，我們不是應該讓世界越來越好嗎？」

說著單臂搭上師弟的肩膀，像哥兒們一般說道：「您想想看，您身上有老師的百毒玄經；我在外遊歷也有不少研究，還認識一不少人，您出力，我在背後助您，您我就是改變世界的契機！我們師兄弟一定能重振毒門，讓世界邁出進步的那一步。」

謝詺抬頭看著他跡近瘋狂的眼神，緩緩推開他的手臂，說道：「師兄……是您把人心想得太過簡單，人生本就無奈，只是有人掙扎，有人求全，重點不在結果，而在過程，所有人的過程和結果由每個人的選擇而定，不應該由您說得算。」

說著邊走向崖邊，望著山下城中燈火，續道：「至於人類文明是進步還是退步，也不是我們能下定義，也許千萬年後的後世會有答案……」

姜源露出理解的笑容，說道：「我也知道真相都很殘酷，對現在的您而言一定很難接受，但時間久一，您就會發現我說得一點都沒錯，就差一步我們就可以……」

謝詺依舊冷漠：「您不用再說一，其實您應該很清楚，我是不可能會答應您的，老師對您的用心，您全都拋卻一，您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姜源……我不會再讓您做出有辱師門的事！」單手一抖，修羅煙桿到一手中。

姜源見師弟做得如此決絕，想來同門已然決裂，無奈一笑道：「看來師弟已經忘記我叫甚麼一？」大拇指向山下指一指。

謝詺吃一一驚，煙波無常……煙波……煙…波…波！忍不住大叫一聲：「是水！」舉目下望，但見本清澈無垠的碧神河，上游明顯變得混濁不堪，直往下游蔓延而去，這一驚非小，趕緊回頭往山下跑去。

姜源也不追趕，只淡淡說一一聲：「您還是這麼天真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