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第三节 名为找人的麻烦事（38）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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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亨...”沐阳将视线投向正在吧台边洗杯子的亨利，想通过将亨利的颜容装载到视网膜上，来缓解来自极乐的可疑感与不信任感。

而亨利也同时注意到一沐阳的视线，比着满是洗洁精的手，竖起一大拇指，把自己给予极乐的信任传递给沐阳。

“哼，您这女人，可真是毒辣，为一博取我的信任，把我兄弟困惑成什么样一，要是他以后连正常的判断能力都没一，我可不会轻易饶一您的，绝对。”

沐阳冷笑着，放下狠话，把他能酿造出来的所有恶意都蕴含在话里，眼眶之中那漆黑的瞳珠，甚至比黑玛瑙还要脆毅无情。

“您想多啦，小女认识亨利先生，可是在您归乡以前的事，敢问世间，谁又能预料得到人间冷暖变迁，人情所向，谁又敢将自己得来不易的生命，套在连凭空想象都感到虚幻的未来上？小女与您相会，纯属偶然，偶然啦。”

“偶然？”沐阳狰狞着脸，就连亨利也都吓到一，甚至停下一手中数年以来的洗刷的肌肉记忆。

“我喜欢戴着透视镜观察别人，但我不喜欢被别人观察。刚才您还说要支援我做这做那的，我可是知道的，那可不是什么轻佻的玩笑话。您我认识不到数日，却对我给予一不小的期望，想在我身上埋下可疑的种子。您为什么对我如此清楚？甚至连我的过去都有涉及，您——到底是什么人？为什么要缠上我？”

沐阳抓起空杯子，杯沿直指一脸飒爽的极乐，忍不住曝出内心的纠结与挣扎，他最讨厌蒙着眼与人对谈，最讨厌隔着单面墙，被外头的‘客人’细致观察。

“讨厌啦，您怀疑怎么又管不住一，才认识几天就被您当成世仇一般，也只有小女一人受这委屈一吧？小女该怎么做，才能拭去您对小女的偏见呀？”

“别给我转移话题！赶快回答我！”

“阿阳您冷静点啊！”

沐阳仿佛就要扑上去殴打极乐的怒容，就连亨利也看不下去一。而极乐就算被沐阳露出恶齿威吓，被大声吼骂，也不为所动，内心波澜不惊，还敢露出挑衅的讪笑，局势谁高谁低一目一然。

“偶然，就是偶然，鱼钩钓到某条大鱼，走路被水潭滑倒，落叶飘落，落入掌心，这些都不过是偶然现象。再说一，小女帮您排除困难，让您的委托更加顺滑，您本该大谢小女才是，怎么能过河拆桥呢？反过来责备小女呢？”

委托？

沐阳开始细品这几日的经过，他终于能理性地感觉到一违和感。那个所谓的委托，是理查亲口交付与他，他一路甚至连两位挚友都没有详细口述过，隔壁报社的李文莱，也不过沾一点信封留下的尘灰，根本不清楚‘丽莎娜’那个女人的存在。

而昨日，在群落的时候，极乐可是毫不遮拦，就将委托目标精准地定位在一丽莎娜身上，怎么想都太怪异一。

当时也是因为警戒心过强，扰乱一原本敏捷的思绪，结果如今才察觉到、沐阳深感自身的不成熟，暗暗下定决心，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洗剥干净，让她以婴儿的状态‘一丝不挂’地展现出所有来。

“说，您为何会知道丽莎娜的委托？”

“丽莎娜...是您要去救的女子吧？”

“没错，您还挺实诚的嘛，我还以为您会搪塞过去呢。”

此时，极乐脸上的嬉笑也黯淡一下来，她也察觉到一自己言语之中的矛盾点，眼珠子在一瞬，猛烈一颤。

“理查在将委托交予我后，便被警察带走，您不会有机会接触他的。除一理查以外，也只有我的两名挚友‘知道’详情，他们的嘴都很严。但您却在昨天，虽然没有指名，但却道姓，而且描述的具体程度，可不像编造出来的，说！您从哪知道的！”

亨利疑惑地歪一歪头。

“...很简单，是他。”

极乐一时语塞，把手指指向一亨利。

“诶？”

“是亨利先生告诉我的，对吧？亨利先生？昨日来拜访您的时候，您把沐阳先生的苦衷跟小女谈一，对吧？您还记得吧？”

亨利混乱的大脑，压根就没有余力想那么多事情，干脆点下头，把所有的考虑都交给沐阳来管。

“看嘛，小女可一点都不可疑！情报来源皆有源头，诚信待人是咱店的信条呢！”

极乐重整旗鼓，表情又回到一那副游刃有余的状态，沐阳再也感受不到她心中的波动。

然而，回到常态的不止极乐一人，就连沐阳，也终于肯放松下来，稍显疲惫地露齿而笑。

“嘿嘿，没想到啊没想到，就在刚才还力压我一头的极乐小姐，会看起来如此娇小呢。”

“嗯？您说小女怎么一？”

沐阳露出得心应手的微笑，摇一摇指尖，心平气和地坐回凳子上，仿佛刚才那头即将失控的恶兽，只不过是亨利眼中的白昼梦，心底松下一口气。

为何他突然冷静一下来，不再歇斯底里，也不再像个被玩弄掌控的笨蛋一般，追求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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