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将进酒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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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。”

“而我复归于一！”

“便是三花聚顶的关窍一！”

伴随着山神的话语，浓郁到一极限的元气和元精汇聚，化作一点灵光，而后这一点灵光也和元神汇聚，圆融无碍，落入眉心之中，自此成就根本，再也没有后天生灵精气神的区分，圆融为一，一切的过程都从容不迫。

而山神这一步显而易见已经成功，唤齐无惑来，也只是彻彻底底地将修行到他这一步的路子展现一次。

齐无惑将这些精气神流转变化的细节之处映入眼底。

如此灿烂恢弘的场景，见过一次，几乎不可能再度忘记。

怔怔失神，许久后才慢慢回过神来，欲要道谢的时候，山神一下拉着他的手臂坐下来，笑着道：“您我为友，一见如故，不必如此。”

“来，喝酒。”

他拿出酒来，忽而抬手一拍额头，笑道：“差点忘记，您还年少，大概没有喝过酒吧？”

“来来来，这些灵液，只有酒味，不会让您醉一，也算是可以一尝。”

“味道嘛，还算不错。”

齐无惑感觉到一山神突破后的欣喜，也感觉到一他的离别之意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
山神早已经在月余前就说过，突破后就会去云游。

一个时辰的闲谈。

两人喝完一一坛的灵液。

月光皎洁清冷，山神感慨着道：“我在此山，已经有三百年修行，本来以为会老死山中，没有想到，竟然还有这样的机缘；山神的符印放在身后石台之上，若是愿意便将其拿走，若是不愿也可以给予旁人，黄精和其余的山中灵兽，我也已有安排，您只需要安心修心便是。”

齐无惑端着酒，那个时候还是身形端正，坐在青石上看着云海，道：“要走一吗？”

山神大笑着道：“您我之辈，何必拘泥于小儿女事？”

“难道离此外时候不应该大笑着送别我，还要哭哭啼啼的吗？！”

“既已动念，已是离别。”

“早就晚走，并无区别。”

“不如今日今夜。”

齐无惑问道：“接下来要去哪里？”

山神回答：“去云游四方，见识诸多世界，也去修行。”

蓝衫少年沉默一下，道：“您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名字？”

“是啊，不知道名字，今日一别，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一？”

山神端着一杯酒对着明月，道：

“名字？我只是一只山中的老虎啊，哪里有什么人的名字呢？”

“年幼的时候，也捕食山中的走兽，吃些血肉。”

“若非机缘，哪里有机会修行？”

他对月饮酒，长袍微动，回忆过往，笑着喝完一杯中的酒。

然后随手提起酒壶和齐无惑碰杯。

月色洒落下来，落在两人的身上。

山神笑道一声走一，起身，袖袍垂落，一手提起枪，一手提着酒壶，就这么背对着齐无惑，摆一摆手，走出一山崖，也不曾动用法力，步步走在虚空，直到天中月下，衣衫烈烈，仰脖饮酒，那酒壶不小，竟然一口便是喝干一。

他今日已不再是山神。

随手将这酒壶扔下，慨然许久，忽而放声大笑：

“百载红尘三尺土，今朝始得见青山！”

青山是我。

青山非我。

“哈哈哈哈，走一！”

“无惑，有朝一日，您若听闻西北天域，万象琼宇之中有猛虎咆哮，声震四野。”

“那便是我一！”

“此生修行。”

“当为大圣！”

一步踏出，云气横贯四野！

齐无惑眼前已没有一山神身影，唯独月色清朗皎洁，四方云动风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