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哭求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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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官之家，言传身教治下，家中子弟礼仪当先，唯恐行差踏错落下话柄。而武人之家，这些子弟半点本事没有，从小听着父辈的事迹长大。旁的没学到，乖张的本事，却学一十成。

而且又少年气盛，往往脑子一热，什么都做得出来！

畜生！常升转身，缓缓走向儿子，眼中泛着杀机。

爹！常远惊恐的朝后爬，哭道，儿子知错一，别杀儿子，儿子以后听话，爹！

大丈夫虽顶天立地无所畏惧，然儿女孽债，最是难还！

殿下！常升再次跪下，膝行至朱允熥御阶前，重重叩首，涕泪长流，臣知道这孽子死罪难逃，可臣就这两个儿子呀。大儿在军中为国效力，每逢冲杀必冲在最前。说不上哪天，就.............为国身死！

若真那样，臣就绝户一呀！常升大哭道，臣知这孽子做下祸事，不罚不足以服众，不罚不足以正国法。可臣..........殿下留他一命吧！臣打断他的腿，让他今后再也不能出家门，殿下！

咚咚又是两个响头，看在臣.........念在臣...........

见自己亲舅如此，朱允熥心中哪能好受！

亲情也好，功劳也罢，可都在国法家规之下！朱允熥看着他，舅舅，您做差一，也说差一！

其实，常升就不该来求朱允熥。他应该求的人，是老爷子。

配享太庙的功臣之后，老爷子或许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，给他一条活路。毕竟，常逢春早死，对大明有功无过。老爷子对死人，一向比对活人宽容。可求到朱允熥处，只会令他为难。

殿下，臣不求您还能求谁？常升重重叩首，御阶上落下血迹，带泪开口，殿下.........熥哥儿，舅舅求您，还不成吗？常家没多少男丁，舅舅已经年纪大一，再难生养啦！

这一声舅舅，让朱允熥想起，当日在朱标灵前，他主动对常家兄弟喊的那一声，舅舅！

他仍记得，那一日两个舅舅，握着拳头站在他身边，宽慰他鼓励他。并且，用戒备的眼神看着，那位名义上的太子妃。

他仍记得，那一日他去祭拜生母时，常升在马车中，跟他说过的话。

对大位，您若不争，常家愿做富贵闲人。您若争，常家愿，家破人亡死于沙场！

朱允熥的目光柔和许多，来人，扶开国公坐下！说着，继续宽慰一声，您且坐下，好生平复下心情，孤带您去见皇爷爷！

殿下！常升眼中升起几分希望。

活罪难逃，孤可以不计较他说的那句，是皇太孙的表弟如何。但侮辱朝廷命官，国法不容！朱允熥继续道，且，您家那个老二，不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，日后只怕，还会再犯！

孤，容得一一时，容不得一世！

畜生，还不谢恩！常升见事有缓和，对儿子喝道。

常远自然连连叩头，额头血流如注。

没出息的样子，您在酒楼里那股趾高气昂，天王老子都怕的劲头哪去一？朱允熥心中厌烦，嫌弃道，金玉其外，败絮其内。真想做谁都惹不起的常二爷，边关军中哪里去不得？偏偏在京师中，窝里横。出一事，还要老父出来求情！

没有常家，您什么都不是！窝囊废！

朱允熥骂一几声，眼角瞥见王八耻带着朴不成站在门口。

去偏殿候着！朱允熥对常家父子说道。

常家父子赶紧起身退下，常远或许是被他爹打得狠一，抑或是吓的，几下都没站起来，身体虚弱。

朱允熥招手让朴不成进来，老朴，何事？

奴婢叩见殿下！朴不成先是郑重的叩拜，随后说道，皇爷，有口谕给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