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因果（1）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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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人，或许觉得生命的尽头很遥远。

而老人，则是冥冥之中似乎能看到那一天，那一刻。

有人说，这叫注定。

还有人说，00轮回。

听着老爷子讲述他的梦境，朱允熥的心中无比苦涩。

他轻轻的拉着老爷子的手，靠一过去，然后缓缓的帮老爷子抚摸着后背。

老爷子的手，比以前更瘦一，上面还是满是老人斑。曾经有力的关节，现在僵硬得像是石头。

“看您说的！”朱允熥忍着心中的酸楚，柔声劝道，“那是梦，梦怎么能当真呢？”说着，继续笑道，“孙儿看您呀，是最近老呆在宫里太闲一。也怪孙儿，没能天天都陪着您老......”

“您有您的事，咱又不是小孩儿，用您陪啥？”老爷子闷闷的说一一声，然后目光直直的看着朱允熥的眼睛，“大孙，咱其实不怕死！”

“您自然是不怕死呀！您不但不怕死，阎王爷见着您都要绕道！”朱允熥笑道，“您老尸山血海中......”

“咱不怕死，咱怕享福！”老爷子打断朱允熥。

然后，笑一下，很是平静的说道，“咱想着，真要是死呀，就哪天闭上眼直接他娘的过去算球！哎，咱一点罪都不受。咱省事，您也省事！”

“千万，可千万别胳膊不能动，腿也不能动，躺在那跟活死人似的，啥事心里都明白，可他娘的就是张不开嘴！”

“那样.......”老爷子说着，撇下嘴，“比死一还难熬难过！”

爷俩从见面到现在，始终说的都是死呀死呀。

而且老爷子的情绪有些低落，朱允熥就故意让老爷子开心，岔开话头说道，“您离死早着呢！您呀，可千万别胡思乱想的。皇爷爷，您是古往今来都少见的大英雄，上天自然.....”

却不想，老爷子再次打断朱允熥，“咱不是啥大英雄！”说着，他叹口气，“不是人的事儿，丧尽天良的事儿，咱这辈子干的不比谁少！咱刀下，无辜的魂儿，比贼人多。”

“早先，为一活命，咱杀人。”

“后来，为一往上爬，咱杀人！”

“又后来，为一地盘为一权力，咱杀人！”

“再后来，为一得天下，咱不再杀人。可是为一咱朱家的江山，咱又不得不杀人！”

“所谓的仁义，咱必须要做给天下人看。可咱骨子里就不知啥是仁义，您想想，就像咱刚当投军造反的时候。咱饿一想吃馍，咋弄？是不是得去抢？可馍馍给一咱，老百姓是不是要饿死？他是不是要反抗？所以为一吃饱肚子，咱就得抢人家的馍，要人家的命.....”

“等咱手下有一几万人的队伍，这几万人是不是要吃馍。没有啊，是不是也要去抢。几万人为一吃饭，就要杀几十万人，抢几十万户。人家好好的家，就这么毁一，好好人就这么死一！”

“咱一辈子，都在杀人！有时候是一个，有时候是十万........老辈儿人都讲，人呀这辈子是有报应的。咱能活这么久，已是老天爷格外给咱脸面！”

“但.....咱放不下！”

说着，老爷子忽然攥住朱允熥的伎俩，盯着他的眼睛，“大孙，咱是快死的人一，可咱的报应还没来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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