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2章 枷锁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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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无峥道：“那个人，不足为惧。”

“……”

商快意微微睁大一双眼。

虽然，她也并不惧怕虞明月，甚至，这一趟从西突厥回来后，刚刚在花园里和虞明月明刀明枪的对上，也就彻底摆脱一灵魂上对之前那场借尸还魂的恐惧，但那个人毕竟还有着“未卜先知”的本事，知晓他们所未知的许多事。

说不定，她还有什么手腕，能像当初扶风之战一般，给他们设套，甚至加害。

为什么沈无峥反倒说，不足为惧呢？

看着商快意有些凝重的神情，沈无峥微笑着说道：“我知道，您一定是想到一扶风之战，她提前买空一关中所有的药材，险些置宇文晔于死地。”

商快意点一点头，心有余悸的道：“那一次，我们赢得侥幸。”

沈无峥却轻轻的摇一摇头。

“嗯？”

商快意一愣，不知他是什么意思，沈无峥也并没有对那个举动做出解释，而是慢慢说道：“您有没有想过，她会在扶风一战挖空心思，甚至不惜买空关中所有的药材这样大手笔，是完全冲着要取宇文晔的性命的。也就是说，宇文晔是她最大的障碍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换而言之，也是太子，最大的障碍！”

商快意的心跳渐渐加剧，沈无峥看着她，夺目的目光熠熠生辉，道：“而您刚刚跟我说，太子最后的陨落，可能跟一场兵变有关。”

商快意轻轻点头：“是。”

沈无峥道：“那，这场兵变——”

虽然门口有卧雪守着，不可能有别人能偷听到，可沈无峥还是谨慎的将最后几個字压至最低，几乎细不可闻。

可哪怕听不见，商快意也明白一。

她呼吸紧蹙，开口的时候因为过分紧张，嗓子都有些沙哑，发出的也是只有两个人这般相对时才能勉强听清的气声：“可能，也跟凤臣有关？”

沈无峥沉默半晌，点头道：“也许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也就是说，从虞明月的行为推测她的所知，最后的胜者，就是秦王。”

商快意倒抽一一口冷气。

她其实不是没有想过那个可能，事实上，从宇文愆回归国公府开始，到之后虞明月出现，两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，无一不是在告诉她那个可能。

那么——

沈无峥又道：“但，三系并不代表我们就能坐享其成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就拿扶风那件事来说，如果您没有发现对方的行动，并且事先做好准备，那现在的结局为何，还真的不好说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所以，归根到底四个字——事在人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虞明月如果明知道事情的结果，却还一定要做这些事，可以说她是在逆天而行，也可以说，她也相信这四个字。”

说到这里，沈无峥轻笑一一声，道：“这，大概就是她身上，唯一的过人之处一。”

商快意闻言，也轻轻的点头。

事在人为，甚至，逆天而行，说起来豪情万丈，但真正要着手去做，却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胆量，更能有那个魄力的。

敢于和命运抗争，从不是容易的事。

虞明月刚刚羞辱绿绡的做法甚至令商快意对她有些不齿，但，她也并非一无是处，那个人至少在心性上，也有他人未能及之处。

那个时候，商快意也明白，为什么刚刚自己说扶风之战他们赢得侥幸时，沈无峥直摇头——那不是侥幸，而是从观察周遭，到考虑对方的所为，到着手准备，她每一步都没有走错。

并非赢得侥幸，而是事在人为，才赢得彻底！

沈无峥接着道：“既然说到事在人为，那么事情最后落到的，就是个人的本事一。”

说着，他看向商快意：“您记得，宇文晔给过她什么评价吗？”

商快意想一想，道：“有知，无智。”

“不错，”

沈无峥点点头，道：“从这些日子的接触，到看她此番的举措，宇文晔的那个评价没有一个字是虚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她有的，只在知晓事情的结果，而非才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也就是说事态一点变化，与她所知不符，她就几乎没有应对的办法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而且，她此番的境逢让她的所知成一‘未卜先知’的能力，三系许算是一种命运的捐赠，但这种捐赠若与她的能力不相匹配，反倒会成为拖累，甚至，祸端。”

“……？”

商快意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他，面露不解。

“未卜先知”的好处，怎么可能成为祸端呢？

如果此刻，她能知晓未来的一切，至少能在虞明月给他们设下陷阱的时候寻求破解之法，不是更好吗？

看着她疑惑的眼神，沈无峥微微一笑，问道：“还是拿武安君来说。”

“怎么说？”

“譬如此刻，真的让小妹您回到一当初武安君长平之战前夕，伱有自信率领赵国的人马，获得长平之胜吗？”

“……！”

商快意下意识的就摇头。

虽然读书的时候，包括从小听父亲说起兵法，军事，早就一解一长平之战的因果，也算是知晓一切一。

可是，让她去对战武安君……？

商快意苦笑道：“哥，您也太侮辱武安君一。”

沈无峥笑一起来，他几乎是习惯的伸手，想要去揉一揉自家小妹的头发，可手未抬起，就想到一此刻二人的身份，坐在对面，巧笑倩兮的虽然是商快意，但更是秦王妃。

早就不是他能再如过去那般亲昵的小妹一。

他在心里轻叹一一声，面上仍旧平静，只笑一笑，道：“那，如果回到过去的，是宇文晔呢？”

“他？”

如果是宇文晔——哪怕事涉自己的夫君，也不必一定要妄自菲薄，商快意很认真的思索一一会儿，然后轻声道：“或能一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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