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章 支援（1 / 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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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楚道长是什么意思，是在怪罪在下偷学武当派绝学吗？ 在下不过是见楚道长在公开场合习武，心有所悟，融合进了往日所学拳掌技法中，临时发挥而已。 若连这也被视为偷学，那么从一开始楚道长不就该自己一个人在暗室中修炼吗？” 楚寒江不善言辞，被武辰这般反客为主的一番抢白，有些发懵。 欧县丞见状，连忙上前道：“道长，这位武典史自幼在洋县长大，从未出过远门，应该不可能偷学到武当派的武功的。” 楚寒江回过神来，说道：“楚某并非有责怪之意，只是好奇武典史竟然凭借旁观就学成了本门不传武学的精意，此等悟性着实世所罕见。” 武辰心道一声惭愧，但他脸皮足够厚，其实没有半分惭愧之色。 他笑道：“原来如此，是在下错怪楚道长了。我还以为楚道长练武时，不避讳他人旁观，是不怕武功被偷学了呢。” 楚寒江看了武辰半天，苦笑一声：“武当派的武功从来不怕旁人学其形，毕竟本派武学重意不重形。 只是如果面对像武典史这样的人，今后还是得注意一点。 武典史既然已掌握了本派虎爪绝灭手的精髓，还请答应楚某一件事。” 武辰点头道：“楚道长请放心，在下绝不会将这门武功外传出去，不然的话，你来废了我的武功。” 他说得这么坦然，倒是让楚寒江一时不知如何接话。 旋即只能转移话题，看着二人道：“两位来找贫道，所为何事？” 武辰跟欧县丞对视一眼，欧县丞道：“请楚道长移步说话。” 他与楚寒江似乎很早就认识，所以见面时并无见外之处。 只看这里，武辰就觉得这个欧县丞人脉大得自己无法想象，却不知为何会一直屈身于本县县丞这个位置上。 三人来到楚寒江的房间，这里再无他人，而楚寒江亦将最信任的弟子吴九渊叫了过来。 由欧县丞解释起近来种种事件，自其口中而出，楚寒江师徒并无怀疑之处。 楚寒江听得眉头皱起，说道：“没想到一县主簿竟会与官亭社勾结，而官亭社又是宁王府的人。” 吴九渊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角度，他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我们在江西待了两个月，这两個月看着粮食价格飞涨。 若非本地为产粮要地，向来富足，恐怕早已激起民怨。 当时未做多想，不过现在看来，宁王府是准备谋反了，欧县丞，贫道没猜错吧。” 楚寒江神色凝重，他亦想到了这一点，师徒二人都紧紧盯着欧县丞。 欧县丞坦然的点了点头，“王巡抚早有所料，所以当初平定连山十八寨后，不仅没有就地裁撤民兵。 还通过锦衣卫向圣上解释宁王野心甚大，开始原地募兵，以备不时之需。” 吴九渊道：“洋县为战略要地，不可轻弃。贫道想知道，圣上有没有将洋县纳入王巡抚管辖之内。” 欧县丞摇头道：“圣心难测，圣上默许了王巡抚的募兵计划，可却并未扩充他的权柄范围。 王巡抚仍只是都赣南剿匪巡抚，并未包括赣南以外区域。 我们这些人，曾一起提议过他派遣一部民兵前往洋县，重启洋县的巡检司，也算名正言顺。 不过王巡抚为人从不逾矩，圣上既无旨意，便不会轻易逾权，所以就没有插手洋县任何事务。”

说着，他看了看武辰。 其实也并非一点都没插手，将武辰提到典史这个位置上，就是他落的一步子。 吴九渊听后，稍做考虑，说道：“国初之时，天下动荡，故多设巡检司缉拿捕盗，隶属县衙。 后与六扇门一般，多受锦衣卫、东西厂的打击，因此内地基本都被裁撤，现如今也就重要关隘和沿海重点区域才有常设。 重开巡检司，说来轻松，实则后患无穷，贫道以为王巡抚没有听各位的话才是对的。” 欧县丞皱眉道：“以当下局势，洋县已能称得上重要关隘，设立巡检司是迟早之事。 不过这些事情，现在议论也无意义。 最重要的是，武典史认为官亭社极有可能会与本地张王豪强联手，控制他们后增加力量，再来控制县城。” 三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武辰，吴九渊带着几分戏谑道：“武典史此前曾说，会借助官亭社的力量剿了张王两家豪强。 当时我等都认为武典史好魄力，若真能做到，那武典史算是开了一片天了。 呵呵，不过今日来看，这么快就遇到麻烦了。” 楚寒江亦忍不住笑了起来，想起前几日，武辰曾在衙门里信誓旦旦的说能搞定洋县的几大帮派，利用他们黑吃黑，再来渔翁得利。 还跟楚寒江商量好了，如果要借他的威名，压制官亭社，令官亭社只能打白工。 结果今日…… 楚寒江笑道：“武典史本想渔翁得利，结果如今鹬蚌不相争，反倒有可能联手变成狼狈，一起来扑你了。” 武辰嘴角抽搐，无奈道：“一切都是我的猜测，我也只是站在官亭社的角度做了番考虑才得出的结论。 在此之前，我怎知官亭社居然是宁王府的走狗，更不知道宁王府有谋反的打算啊，信息不足，做错计划也是不可避免的。” 吴九渊笑道：“哈，那现在武爷打算怎么办？” 武辰摊手道：“这不就来找你们了。” 说着，又将那一番实力对比的话说了一遍，听得楚寒江跟吴九渊眉头深锁。 楚寒江道：“此事我们原本不想插手，不过我们武当派得圣上敕封，朝中地位举足轻重。 再加上王巡抚亦算我们武当传人，于公于私都没有避开的理由。 我们会留下来协助武典史应敌，若有紧急情况可遣人来清风观寻我们。” 武辰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痛快，他眼珠子一转，旋即嘿嘿笑道：“楚道长，我看你们也就八个人，是不是少了点，要不要让人再去武当山请几位功夫高强的道长前来降妖伏魔？” 楚寒江不由抚须大笑，指着武辰道：“你小子真会打蛇随棍上，不过现在派人，恐怕来不及了。 听欧县丞所说，恐怕事项爆发也就在近几日。 从此地前往武当，骑马乘舟，来回怕得要一个月，等援军赶来，事情早就结束了。 不过若是觉得人少不安全，贫道在龙虎山那边还有几分薄面……” 这时，吴九渊立即打断道：“万万不可！师父别忘了，我们武当隶属全真。 此番龙虎山正一道打醮，我们没有达成掌门的意愿，若再请正一道的人来此立功。 将来到了朝堂，必会影响我们全真道的声势，异日返回武当，恐怕师父你要受掌门处罚。”